南社研究的“大”与“小”
辛亥革命网 2016-08-18 13:52 来源:团结报 作者:凌龙华 查看: 次
南社研究,一要“大”,把南社的各个历史时期,放到历史坐标系中作纵横论;一要“小”,打通南社分门别类的领域,发掘并聚焦某域某项某阶段的地方史料。
南社是座富矿,在中国近现代史上,极少有社团能与之匹敌,影响广远。对南社的评价,有两点是根本的:一是革命性、进步性,一是文学性、文化性。
南社研究,一要“大”,把南社的各个历史时期,放到历史坐标系中作纵横论;一要“小”,打通南社分门别类的领域,发掘并聚焦某域某项某阶段的地方史料。
历史坐标:南社研究之“大”
从南社,到新南社,再到南社研究会,历时三十余年,“南社精神”一以贯之;“南社作为”与时俱进。
1905年由孙中山组织、领导的同盟会,是中国第一个全国性资产阶级革命政党。“革命”是同盟会最富号召力与战斗力的标志。1909年11月发起成立的南社,以文学进行革命,可以说是同盟会的直接呼应,发起者(如陈去病、柳亚子)与参加者,不少为同盟会(包括光复会等)会员;同时也是明末几社、复社“民族气节”的感召与传续。
因而,南社的宗旨显而易见寓于社名“南”——“操南音而不忘其旧”“操南音不忘本”。反清,反封建帝制。这是民族主义的体现,也是民主革命的诉求。研究南社,最重要的参照体是同盟会,最宏大的历史坐标为1911年的辛亥革命。
一千余名社员,18次雅集,蔚为大观的《南社丛刻》,群星璀璨的新闻阵地,为南社赢得了“革命宣传部”的美誉。难怪柳亚子要豪迈宣称:“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南社的天下!”在持续推进的民主革命中,“武有黄埔,文有南社”,可作南社革命精神的又一告示。
“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1916年中国民主革命伟大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在观过钱塘江大潮后发出如是浩叹。浪涛汹涌,“诗的”“浪漫主义的”南社分化了,“散文的”“现实主义的”新南社继之而起。
叶楚伧《新南社发起宣言》:“南社的发起,在民族气节提倡的时代;新南社的孵化,在世界潮流引纳的时代。”
如流星划过苍穹,1923年10月发起的新南社,存在不过两年,形式也只是3次聚餐会,但其蕴含的时代特质、张扬的时代精神,不可低估。可以说,“整理国学”是新南社的新举措,而“引纳新潮”是新南社的新境界。“鼓吹三民主义,提倡民众文学,而归结到社会主义的实行”则是新南社的新标榜。
新南社新在哪里?这是研究新南社的抓手与突破口。需要放置到“五四”新文化运动、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以及风起云涌的国民大革命背景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体认新南社的新贡献,即“无论如何,新南社对于南社,总是后来居上的”(见1936年柳亚子致曹聚仁公开信)。
1935年12月,南社纪念会成立。此会成立缘起自然亦偶然、偶然亦必然。说其自然亦偶然,缘于南社社员公葬南社领袖人物陈去病;说其偶然亦必然,基于南社精神恒存,发起南社纪念会,“一方面是追慕过去的光荣,一方面还希望未来的努力”,说到底,南社(包括新南社)可不复活,南社英魂则应该纪念。
人物标杆:南社研究之“小”
南社三位发起人(陈去病、柳亚子、高天梅),均生活在江南水乡,陈、柳两位是紧密相邻、亦师亦友的吴江人。从南社,到新南社,到南社纪念会,以至新中国成立与毛泽东主席诗词唱和,柳亚子始终是核心人物。因而,南社研究若从标杆人物着手,柳亚子属唯首选(素有“南社灵魂”之称)。以点带面,点以击面,吴江南社研究在关注“大”(时势造英雄)时,也应充分体贴“小”(性格即命运)。
吴江有幸,近水楼台,得天独厚。这就是小中见大。地方文史研究,需扬长避短,扣住个性特点、本土特征。黎里,柳亚子纪念馆所在地,当下已打造成历史文化名镇,且正跻身“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南社(广义包括南社、新南社、南社纪念会等南社各阶段),是革命的,始终且自觉充当“革命军中马前卒”。就以新南社时期的吴江而言,两件事做得出色当行。一是办新学(新教育);一是办新报刊。杰出代表为金松岑、柳亚子、邵力子等。
当南社“已成为历史上的名词”,新南社应运而生。换一个角度,此等更变,何尝不是柳亚子等人激进的“意气用事”?至于南社纪念会,更显出柳亚子性格的特立独行。在众人劝说(游说)下,柳即席发表演说:“南社是革命的,纪念南社,即所以纪念革命。记得南社发起者共三人,一陈巢南先生,已故世。一高天梅先生,亦早作古。仅本人柳亚子没有死……”好一句“柳亚子没有死”,意志与气概,尽显其中!
吴江南社研究,原创或创新寄希望于地方史料征集与一手资料研究上。南社是全才库,诗文书画、新闻教育,无所不长。据李海珉君统计,吴江有南社社员139人(包括南社各时期及分社),居全国县级之首。各界之间、社员之间时有诗酒唱和、社交往来。诗酒典型如成立酒社,酬唱“迷楼集”;交往典型如柳亚子、陈去病、邵力子等南社巨子与孙中山、黄兴、汪精卫、蒋介石、于右任、毛泽东、周恩来、鲁迅等风云人物际会。
新南社研究,吴江具诸多优势,宜重点突破,由小及大。史料征集、书札编纂,系“当务之急”“大手笔”。写出《南社丛谈》的郑逸梅,晚年曾表达这样的心愿:“……新南社阵容更壮大,作出新的贡献,当然更多更大的了。希望海内贤达,熟悉这方面的,别撰一部《新南社丛谈》,作为文献参考,这是很有必要的。”此言发于1979年,时年85岁。“别撰一部《新南社丛谈》”,何其诱人的一项南社史料研究新工程啊!
存“可为”意识,取“可行”路径,根植本土,兼容并包。努力探究“当时意义”,从容阐明“当下价值”。“吴江南研”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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